小時候我行我素,母親屢勸不聽;長大之後沒有改變,反而變本加厲,過著放浪駭形的生活。學生時期的我,從走廊的另一邊快速憤怒地,跑到一個女生面前,狠狠地給她一巴掌,畫面繼續從走廊後退,我們的身影漸漸消失,最後fade out。
我叫Arida,朋友都說「Arida is a bitch.」
母親載我前往鬧區的新居,車上我兩不發一語,僵持著對方的脖子上各頂一把刀,先說話者頸子便會受到刀刃輕觸而產生極為不好的流血事件,
「妳管我管太多了。」我說。
「我不想管妳了。」母親說。
「我不再是妳的洋娃娃。」
「妳怎麼這樣說,難道一個母親照顧孩子是錯的嗎?」
「但是妳已經危害到我的生活。」
「妳的生活是什麼,不就是跟那些男人鬼混無所事事嗎?」
「我沒辦法跟妳說話。」
母親離開了。
我在自己居住的陽台吃著蘋果,沒辦法跟任何人居住,我有太強的領域性;往後的日子,母親把蘋果放在門口,按下門鈴,甚至我們連見面也沒有,我每天每天啃著一顆又 一顆的蘋果,在陽台上啃食著,看天空、看都市、看雲,偶爾點煙,邊吃蘋果邊吸著煙;蘋果就冒煙了。但沒辦法吃完一個,所以放開蘋果掉下去,眼睜睜地看著A開頭的東西掉落在別人家的陽台欄上,爆裂。我的心裡想我摔壞了。
我在姪女的家裡翻著童話書,姪女還小玩著玩具,天黑了,嬸嬸送我離開她家,我覺得這真的一個很蠢的故事,這個世界真的有幸福的事嗎?
「damn!」
「這是一個童話故事
描述的是一個悲慘的家庭
在一天夜裡遭遇到天外不知名光線的照耀下
全家人都獲得到幸福了
無論是爸爸的禿頭 媽媽的小腹 姐姐的平胸 弟弟的暴牙
這不是在地球上發生的
當這個星球上的所人類都獲得到幸福後
幸福的光線會自這個星球遞傳到另一個星球上
最終
宇宙將可以使用幸福的形容」
每天都讓蘋果掉到別人的陽台上,有一天樓下的房客受不了了,上樓敲打我的房門,他是Rip X,那天我穿著吊帶背心粉紅帶點橘、短褲,髮長及肩。
我們這麼相識後,他有一些不好的嗜好,我們便開始嗑點有趣的東西。
每日享受歡樂,跟著他彷彿不知悲傷,或是選擇性地失憶了,坐在電車上,他塞了東西到我的嘴峇里,手環著我的脖子,我躺在坐椅上,那時有點晚了,他慢慢地撫摸我的乳房,但藥效已經發作,什麼語言都不想使用。
慢慢地,慢慢地,我覺得是一顆溶在水裡的藥丸,隨著搖晃的水杯溶解散開,透明清澄的水杯後面出現一個童稚的面貌,她把一隻昆蟲丟進水杯裡,昆蟲的腹部接觸到水掙扎,溺斃,她的視線沒有移動;天旋地轉,每一個毛細孔都滲入情緒,我睜大眼睛看著電車頂的手提把,像是絞刑使用的吊頭環,一個接著一個的搖晃搖晃地,電 車撞擊鐵軌的聲音,聽起來像交響樂,壯大而急促。
我在他的床上搖晃得像是一個提把,寂寞地叫出聲來,撕裂著公寓片刻的寧靜。
他說:「小聲點 不要吵到別人。」
我說:「去你媽的。」
我馬上翻身下床,他起身擋在我的面前,
我大喊 「get out of my way!」
他跟他軟化的老二一下就躲到一旁。
當我走到夜深三點的街道上,雖然城市是我的,但我的私處是濕的。
我們再也不曾聯絡,後來不知經過多久,從他的朋友Wallet那,聽說Rip X死亡的消息,我們在他的房間裡,呆呆地望著出神失去焦距的我難過的哭出聲來,
他的房間保留著生前的零亂,如我所記憶那時,毫無預警地身心像是掉入一個預設的陷阱中,難以忍受,我主動地抱著Wallet,我們就在那裡做愛。
當他進到我的體內,我閉上眼睛試圖理解那個不是男人身上一部份的物體,在各種層面代表的意義。
他持續激烈的動作,急促的呼吸,我逐漸從朦朧中看見了宇宙,每一顆星球,與閃爍不停的恆星,那是唯一的一顆;有一道光從宇宙的深處向我射送而來,從這一顆星球傳到另一顆星球,連續不斷地遞送著。
最後我知道祂要來了,我抱緊Wallet,痛苦地哀求,好像有那麼一道光線照射在我的身上,那是某道來自宇宙不知名的幸福光線。
不自禁地,我低聲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