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03

R∞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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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妳自己。」
「這是獨一無二的事。」

女孩Y對於生活低沉,提不起任何興趣,她儘可能地將自己往應該的規律外提領出來,今日她苦惱持續的睏意,在床上翻來覆去,即使她應該到特定建物去了,她將之忘卻;溫暖的冬季日光由外向內照耀;當她的母親進來發現她竟沒照應定的行程進行,憤而離開。

「有一天妳將會知道什麼是責任感。」
「我可不可以不要知道。」
「為了好好地活下去,妳必須要知道。」
「我可不可以不要好好地活下去。」
「等妳有能力養活妳自己,再來任性吧!
「我想現在就死掉。」

躺在床上的Y逐漸隨著情緒清醒,接踵而來的壞情緒壓迫著胸口,她猛烈地咳嗽,彷彿有異物阻塞在氣管,那裡真的癢,而鼻頭酸酸的。

她在速食餐廳裡坐著,在走進速食餐廳的建築物前,Y沿 著道路步行前進,吃著泡泡糖,吹著,嚼著,她試著同時做這兩個動作並含糊地哼歌;當她坐在裡面時,有人搭訕她,她回絕了;就這樣等著天黑,玻璃的背面慢慢 地漆上一黑,玻璃變成真實之鏡,她望著自身的反影,似乎能夠發掘深層的自我;凝視的時間不過一瞬間,她馬上放棄繼續猜測。
「妳是誰?
「上帝,這個女孩是誰?
「妳是我嗎?
「究竟,妳是我,還是我只是妳在現實中的投影。」
「我不願意當妳。」

夜裡,室裡僅有的光線由一顆掛在空中的燈泡供應,她直視著燈泡讓眼睛產生極大的眩影,所有的景物都加了那道眩影,不一樣的世界;躺著有點辛苦,於是她翻過身去,側躺著迎向落地窗,她又看見了那道真實反映的鏡面,裡面活生生的她,活生生地回看著她;現在Y在她的房間裡,照道理來說,她應該有極大的權力,足以掌控自己的移動,但事實上不行,Y就在那眼直地跟她的倒影對視,像獵人與獵物對視,她不敢離開。

Y問她是誰,但它沒有回答,最後Y哭了。
「妳是誰?
「妳是Y?
「妳是Yamamoto?
「妳是Yoshikawa?
「妳到底是誰?
「原來妳可以是任何人?
「卻不能是我。」

女孩Y再一次清醒,如果可以,她想一直看著天花板與牆間交際的線條,線條直直地在角落向下劃到床沿隱藏處,一種真理般存在的機制把曾煩惱過的事務短暫地隱匿,她想不起前晚的煩惱。

坐在床沿,掛在空中的燈泡反白,房間被光線擠滿,她真的想不起來什麼事了。

她有一點點略長的頭髮〔煩惱〕在伸長著,於是短暫地時間裡,她想像了一個故事,
「一個神明被指派在夜晚裡,為人們剪去煩惱,祂隱匿在影子裡,從影子的末梢,取出專門用來剪裁煩惱的器具,然後每個人的頭髮慢慢地變長了。」

      這個接近中午的清晨,她從浴室鏡子的角落,看見了落在陽台的鳥類的影子。她覺得痛苦的不能忍受,因為她理解了自由的意義,然後發掘這些事的不可能或是未來性都將慢慢地成為腳鍊;最後她帶著一頭長髮漫漫地離家。

「女神掌管陰天與雨天與煩惱的生成,帶著一頭長髮在天際奔跑;男神拿著一把裝置精美的剪刀並背著裝著太陽光的箱子,追逐著女神之後,剪斷她落入人間的頭髮,那 些頭髮染濕了人世間,化成水流進到海裡,女神追求著另一個男神,但是沒有任何典故可以理解,男神攜帶著什麼,以致於女神死命的追趕,而第一位男神是否為的 是女神,抑或是為了某個特定目的,將女神遺留的線索視為手段地進行。」

「我住在母親的房間裡,僅僅如此,房間的牆變成子官,我被羊水浸泡,無意識地漂浮著,唯有打開那道門,把所有的生體物質都放逐,才能卸下,讓我離開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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