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12

舊的感覺




我看著東西,很快地它就在眼裡變舊了,這樣物品在瞬間成了過去的一項回憶,假如不要讓它變舊,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去看它,從來都不要去看它,不要去留住它的新的印象,只能看一次,那一次就是永恆的新,從此之後對於這種分類的物品,也不再留意,那一次記憶,已經記得它的形象,它的顏色,色溫,材質在光裡的反射面貌;


我不會去愛上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對我來說是另一項物品,當然我不會把自己當成是物品,但我的身體是一項物體,成長到某個階段,只剩下精神往前進,而身體留在原地,我們回頭去看它,像某個陌生人一樣,受不了舊的感覺。



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持久而不失去色澤或隨時間變化,或許只有時間本身。




2005-09-11

香味的文案




其一。牽手。
現在。1980年出生的我,倔強多變,ab型的我
牽著情侶之中的一人,雄性的手掌帶著繭,厚實的手讓人覺得安全。

她並不知道我跟他的手連在一起。而這樣的狀況已經維持一段時間。
他們還有說有笑。
聽起來很刺耳。不自主地閉上眼。嗅。
我。
努力回想怎麼會讓自己處在這個進退不得的場面。
努力的。
酒精長時間的作用讓腦無法隨心所欲使用。
只剩下嗅覺作用。
在他的身上。
有一股異樣的香氣。
在人群中讓人一下子就辨識出他的位置。
喜歡這樣的味道。
然後嗅我的手,也有同樣的味道了。
最後,我們在前往車站前的一個交叉路口悄悄地,
優雅地,未驚動他的另一半下,分手了。

其二。到站。
擠人的車廂中。
妳。
好久不見的面貌,單方面來自我的想像。
過多的人讓我動彈不得地與妳偶爾地碰觸身體。
身體之間還有一些空隙,禮貌上地維持著自主,
僅是假像,
扭曲的車廂晃動著,所有的旅客的頭也擺著。
從妳身上發出的香氣。
逐一填滿空間。
隔著空氣如親觸妳的身體。
Venus said
「列車此時進站。
旅客們一個動作往出口移動。」
我。
想也沒想地就摟住妳的腰。
「跟我走。」這樣對妳說。

其三。接載。
交通號誌一閃一閃地,投射在地面上,
半夜的空氣集中了聲音,透晰了氣味,
這裡是我的城市,那些景物與味道好懷念,
你站在你的車旁,若無旁人的點煙,
等著你的愛人從遠方的城市搭乘大眾交通工具來到這裡吧。
煙的瀰漫,從你那邊延伸到我的身邊。
煙的味道,或是尼古丁,焦油,菸草,男性赫爾蒙。
與另一道異樣的氣味。
等很久了吧。
不如載我走。
說不定你的愛人早就被另一個人帶走了。


2005-09-08

廚房




我睡在廚房的地板上,油膩的觸感讓人夢見午餐一再地上菜,一道一道都是油膩的味道,滑膩的睡意在鼻鼾中嗅足油脂。


室內電話放在水槽中,請不在那裡洗手,電話線已忘了從哪裡延長而來,水槽是一個安全的置所,睡眠習性將電話機處在一個危險的情境裡,安靜的電話機一向可愛;洗好的餐盤就放在水槽左側靠牆的置盤器中,半透明的塑膠製成,並有鮮艷明亮的色彩,與廚房帶有淨白的食慾一反,遊戲般地進食是否真能多吃些,假如可以倒希望在咀嚼的空檔從口中發些音調,耳朵傾著聲音從牆面反彈回的自己咀嚼的聲調,原來這就是我進食的聲音,以這個聲音或許可以猜出咀嚼的習慣,音調、習慣無一不是在定位某個人,或者某個想被定位的人在用餐時想出來的把戲。


妳躡足進到我的房間,是誰給妳鑰匙?這並不是一個遊戲,在睡夢中的本體身心俱疲,與所辯稱的外在現實是搆不上關係,請不要。



「這是我第一次從廚房的門口進到別人的住所,這真是一個油膩的場所,連門把也帶有洗潔精的味道,你有多少次在洗碗的時候,聽見友人敲門,你尚未記得拭乾並匆忙打開,難道不怕門後是一個有意圖舉槍的人嗎?」
慣用的處理食材的刀器規矩放在刀架上,一把厚重的菜刀,一把邊緣銳利的水果刀。


妳進到房裡,仔細地對著房間四周端詳了一會兒,心想這就是你自豪的房間,乾淨的牆面上不如擺一副玉米罐頭廣告畫面吧,那絕對不是一件麻煩的事,為了好好吃一頓飯,比這更麻煩的事仍在發生著,拿起帳單到櫃檯付帳。


妳不自禁地打開冰箱,一個小型的冰箱位於不繡鋼架下部,我喜歡冰箱,我在冷凍室裡放了不少冰淇淋,那是一個秘密。
冷藏區則放著幾本完全看不懂的書籍。



惺忪醒來,真的好睏。




小便斗




喝醉的男人在洗手臺小便,另一個喝醉的女人抱著馬桶嘔吐,隔天早上,男人大便時坐到女人乾燥的嘔吐物,女人洗臉時聞到尿臭味。
  • 假如小便斗跟洗手臺一起使用就好了。
  • 假如馬桶跟浴缸一起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