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18

摀臉




他們剛從建築物出來的時候,訝異外頭如此地黑,由於遠方的光線使他們完全看不清楚頸部以下,似乎裡頭藏著一個殺手準備好隨時握刀將刺過來,危險的想像遲緩他們的行動,悄悄地走著,連旁邊的衛兵都沒發現他們經過。

       轉彎走至樹下,那裡有一些陰影但不會讓人覺得蔭涼,反而阻絕了觀察星星的視野;走在最前面的動物突然說,
「我以前可以跑很快。」
「多快?」排在第二位略靠近第一位者問。
「大約一百公尺十秒多。」自豪地。
「哇,那可以去參加比賽了。」帶點誇飾並有些質疑的口氣。
「不過我現在沒辦法跑那麼快了」,他想了想,「頂多跑個十三秒。」「或是十四秒左右了。」
「那你呢?」反問第二名
「我以前可以跑十三秒。」「現在完全不行了。」苦笑。

三個迷彩的動物並沒照規定的行進,從前面或是從側面看,可以分別看見他們,最後面的那位懷唸著過去,彷彿未來永遠不會到來,在他的想像裡城市正劇烈在奔放著,從這個地方看不見城市的光,唯一獨立自主地發光的物體只有螢火蟲。
「太陽為什麼那麼大?」第一員問道,他並沒預期有人會回答,像是對著黑闇裡頭一名追隨者問。
「因為勃起了。」第三個猛然回答,其它兩人聽了都笑了,但沒有接腔。

於是第一名又問,
「為什麼水星要叫水星?」
「因為它是藍色的。」第三員答。
「最大的行星是哪一顆?」
「木星。」第三員答。
「次大的呢?」
「土星。」第三員答。
「接下來呢?」
「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第三員答。
「為什麼木星要叫木星。」
「大概是因為它叫JUPITER吧。」第三員答。
「對啊,因為它是邱比特,所以是射手座的守護星。」第二個插話。

他們走進別人的建築物裡,沒問過看守者便擅自進到淋浴間裡,已經有幾名不速之客在那,現在多了三個,因為淋浴間不夠的緣故,所以有幾個必須對話,高且沉默的那個開始清洗他的迷彩,綠毛巾已經使用得褪色了,鏡子反映出他的面孔,他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他知道這是他的命運,但在這個鐵絲網裡外,原本與他的生命連結錯綜複雜的另一個動物,已經決心要斷絕關係,他能說什麼呢,他的餘光看著他的夥伴,這些動物跟他一樣的命運,卻沒有對外連結而劇烈活在城市裡的動物們接收他們的訊息,所以他只是用餘光看著他們,把原本繫在頸上宛如絞環的毛巾卸下,他想,
「當我覺得難過的時候。」
「只要繫上我的領巾。」
「我就能夠像假面騎士一樣瀟灑地騎走了。」

突然他想用東西接住他的眼淚,手上正好有綠的褪色的毛巾,他低頭假裝摀臉擦拭,所有人都沒發現他哭了。


2004-06-17

20040617




「這是夢的後半段。」
「我希望能夠用確實的口吻將之一一敘述,但怕文字讓這個夢境變成過度矯飾的消遣品。」

第一幕:
在落地窗後,擺著一座木製品,由四五支木條建立,木條間用藤束緊成一條又一條可供爬蟲類與節肢動物活動的路徑,每一條藤蔓上各放著了一隻昆蟲,像是蜘蛛、螳螂,其中之一是一隻變色龍,我是一名幼童,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那背景回到兒時居住的地點。

第二幕:
八零年代的NBA球賽在舊的彩色電視上播出,一個傳球給到內線的黑人球員,他正做著低位單打的動作,假動作騙過防守者躍起,他鑽入防守者的位置,但卻讓所有人失望,因為他竟然沒有灌籃,反而用力地擦板,球彈入籃框中轉兩圈掉出;我才想起他是騎士隊的中鋒Brad Daugherty

第三幕:
一名女子的特寫,鏡頭拍攝她的右臉,從上面略俯角,她戴著一頂白色假短髮,對著鏡頭幽幽地問:「為什麼我不能去?」

第一幕:
我用手指引誘變色龍,讓牠以為那是會動的昆蟲,慢慢地牠們伸出舌頭,做出預備攻擊的動作,我躲到落地窗後,藤蔓上的動物全變成不同種類的變色龍,傑克遜變色龍、國王變色龍等,舌頭一下子就往玻璃射來,全黏在玻璃上,那時從球場的廣播傳來:「喬丹一個人守住兩人。」

第二幕:
回到八零年代的NBA球場中,我所憶起的騎士隊中鋒道爾堤換場進攻了,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角色,他要到球後,同樣的假動作,對手同樣地躍起,不同的是這次他選擇繞向底線,做了跳投的動作,但是他跳得太高了,以致於以經驗補捉球員畫面的攝影師錯失了他出手的鏡頭,他的頭切齊鏡頭,也跟籃框一樣高,這是前所未有的事,球如何從他的手出去的只有現場觀眾知道,電視前的觀看者只看見球筆直地落入框中。

第三幕:
戴白假髮的女子仍舊用落寞的神情問著鏡頭後的人:「為什麼我不能去?」

第四幕:
慢動作,熱鬧的舞曲開場白,迎接著戴假髮的女子入場,她從鏡頭的下方走入通往舞台的走道,走道是由酒吧裡的桌子堆排而成,兩邊還坐著客人,桌上很有多酒杯、食用未完的食物、煙,她穿著一身白色風衣,頂著高跟鞋,讓人不禁為她擔心鞋根插入桌子間的縫隙,但她已經準備好了,自信地跨了出去,那是一間充斥著嬉皮的酒吧;
她邊走邊露出白大衣底下的赤裸身體,索性躺在桌上子兩腿向上伸直如同字母V」,桌子突然像是裝上什麼機關,旋轉起她的身體像一個遊樂場中的咖啡杯,軌道運送她,旋轉她前往舞台,給兩側的客人觀看她的下體,
一名棕色長髮、戴墨鏡、長鬍子的白種男人捉住她的身體,並開始舔食她,用手指愛撫,
女子大叫:「好痛!」
畫面從他們交合的部位zoom out,男人的表情進到畫面中,他射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