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做夢

房間有白色的牆，在沒開燈的時候，它變成灰色，在黑色之間有很多灰色的區域，無數難以細數的灰，疊積在牆面上變得灰灰暗暗，你被包容在裡面，於是開始做夢。


「在走廊上的房間」


「鋪滿了拼塊地毯，即使有許多人經過，但你希望他們能因為走過地毯而感到溫暖，弄髒了你的房間也沒關係，雖然你的房間是一個開放在走廊上的房間」


「你抱著一個不是你女朋友的女人」


「你看見校園裡搭好許多馬戲團的棚子」


「他們把圍獅子的柵欄擺在路的正中央，柵欄不過一公尺高，獅子在裡頭張牙舞爪，你與一隻金剛走著，牠對你抱怨人類以為牠沒有智能，不過牠的語文能力倒還不錯，除了咬字不清」


「往下走」


「比爾墨瑞穿著一習黑色發亮的皮大衣，大衣上的鈕扣像一個平光圓餅，那麼清晰，簡直讓你無法不記得」


白色的牆容易讓人做夢。

同居

共床睡眠的妳。在夜深的時候醒來。

那一道深沉的呼吸聲喚醒妳，提醒妳身旁放著一個活生生充滿血漿肉體的這個事實。

而妳長久以來與他時好時壞的互動關係已經讓人感到矛盾，寂靜的當下，妳看著他熟睡的臉孔，奇異的心情難以言表。

每晚每晚同時間上演的劇情。

但妳卻選擇安靜地躺下，

那一定是因為每夜片刻決定生死的滿足感，讓妳捨不得以尖刀劃破兩者間暗藏微妙的平衡。